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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与汝为伴

第四章 与汝为伴

被黑暗吞噬的长巷内,日暮西沉,巷内的昏暗被夕阳略沾染上一丝暗红的色彩,棒球略微摸索着地面与墙壁的夹角,踉跄着后退了几步。

“烟花……前辈。”那一拳飞来时,带刺的戒指划伤了她的脸颊,尽管黑暗蒙蔽了双眼,她也依然辨认的出曾经的同伴。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连前辈你都……”

“棒球。”话音未落,又是一击打在她的小腹上,她尽力保持平衡,倒退几步后,却还是倒下,后脑撞在了巷口的电线杆上。

“都说了啊……”黑影淡出阴暗,遁形于光明。绣满甲子园图标的深蓝长裙,系在腰间的白色球衣,那人摆弄着染成彩虹色的斜马尾,浅棕色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屑。“弱者没有挣扎的权利,我,只是在执行清理垃圾的任务。棒球,你所做的一切都证明,你,不配做不良。”

她心中一惊,愧意涌上心头。

“的确,我这种人现在一文不值,但是啊,我也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惭愧。”

棒球站了起来,矮小的身材似乎不足以与高大的烟花匹敌,但,那双在余晖中闪耀着不知名光芒的纯黑眸子就已经奠定了战局。

“前辈,来和我认真的干一场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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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下雨了么?”

孔雀望着低沉的雨云说道。她叹了叹气,正想从校门离开时,却望见不远处的树荫里,投来了诡异的目光。“谁?”

“哼哼,不愧是孔雀前辈。”甜美的声音传入耳中,随机出现的是一个可爱的少女。少女的一撮黑发用细细的白线扎起,斜在一边,秀发垂在瘦弱的肩膀上,干净整洁的校服,领带是黑色的蝴蝶结,长裙也被改装为了吊带短裙。瘦弱的身上套着一件纯黑及股浴衣,背后用银线绣出一条翻滚在江中的金鱼,少见的连体黑袜,还有那双绣着‘M’的帆布鞋。外观的可爱只是次要,真正让孔雀警觉的是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微笑。

“啊呀,忘了自我介绍。”少女天真的说着,一面从浴衣兜中拿出一件特殊的东西。“北原女高一年生,麻生芽衣,学生会特攻组,请叫我花瓶。”

“终于显出原形了么……”孔雀这般想着,又望了望她手中挥动的白色学生会臂章。

“那么,有何贵干?”

“呵,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。”她似笑非笑着。“我们的的大人想要给孔雀前辈提个醒:在这所学院里,被学生会抛弃的人,是活不下去的。”

“所以?”孔雀装傻的回答道。

“没什么。啊,对了!我差点忘了,今天是处决犯人的大日子,可不能迟到了!”

“什么犯人?”

“当然是那个叛徒。”花瓶盈盈笑着。“啊啊,那样的人渣,如果死在了学校的话,反而脏了地板。在回家路上处决这种方法简直太聪明了……”

“今天,难道是……”孔雀忽然想起,这个时间棒球早该到家,但是今天却没有收到那人从认识第一天开始的轰炸式短信。她已无心再和花瓶纠缠,转身迅速向校外跑去。

“孔雀。”花瓶一改方才的天真语气。孔雀回首望去,只见她两根手指并于额前,向前挥去。“学生会,夜露死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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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啊!”棒球闷哼一声,一头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。“再,再来啊!”

“呵,都已经倒下四次了,还不乖乖认输吗?”

“我,还没输!”棒球怒吼着,摇晃着向烟花冲去。

“无聊。”烟花烦躁的嘀咕着,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她无谓的进攻。“也该结束了吧。”

她说着,高高挥舞起的拳头,向棒球飞去。

“啊!!!”

她应声倒下,棒球不可置信地说道。

“孔雀……”

她,从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,就开始飞奔,用最快的速度奔跑,在只走过一次的唯一的同伴的回家路上,她仔细的检查过每一个角落。因为恐惧,因为恐惧失去唯一的一点东西。

“棒球,没事吧!”这是她这些天里说过的最大声的一句话。

“你这家伙!”倒在地上的烟花急躁地怒吼着,烟花一手扶地,用燃烧着愤怒的眸子铭记下了孔雀的面孔。“二年级的小鬼,如果不想死的话,你还有滚蛋的机会!”

“我没有逃跑的选择。”孔雀略带些冰冷的语气里隐含着一丝少有的热情。“她,是我的同伴,我无法逃避。”

“同伴?等待会你倒在地上哭着求救的时候,看你还会不会说这么可笑的理由。”恢复过来的烟花迅速爬起,一俯身,迅速向孔雀冲去。

孔雀本想避开,可是狭窄的巷子成了最大的阻碍,她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退去。却还是躲不开烟花的迅速冲击。烟花如风一般出现在她的身前,铁拳配合着前额一齐撞击在她的小腹上。孔雀忍下疼痛,抬起前膝,重重的打在烟花的胸前。她双手摁住烟花双肩,用力一推,趁着双方恢复的空档,细细的喘了一口气。

“啊,你这死小鬼,老娘今天一定要杀了你!”烟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,又是飞速的冲击。

可是她,却笑了。

“我赢了。”她这样说着,轻蔑的一笑。

忽然间,孔雀双手扶住两侧的墙壁,看准了烟花靠近的瞬间,轻轻一跃,抬起双腿,在烟花由于惯性而冲到她双腿下方时,一记脚跟的重击,打在了烟花的脖颈处。

“啊,咳。”她一头撞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,额头处血花溅起,却又因为脖子的刺痛感而不由自主的咳了起来。烟花一手撑地,另一只手在额间寻找依旧流血的伤口。

孔雀跃到前方的地面,却并未强加给手上的烟花更多的伤痕,而是走到了棒球身边,意将她扶起。在她蹲下的那一个瞬间,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,向身后喊去。

“还要麻烦你,回去后报告一声。”她冷笑着,回首望向意欲逃走的烟花。“北原女高2年C组,孔雀,参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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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到烟花留下几句诅咒离开后,孔雀开始处理受伤的伙伴。她走到棒球身边,温柔的将她扶起,先是夹在身上,微微思索后,又将她扶到墙边站好。

正欲开口,巷深处却先传出一个声音。

“NiceShoot!”一阵琐碎的掌声在狭窄的巷内渐渐传开。

月光代替了晚霞,即使有黑夜的隐蔽,但月光终究会照亮所有阴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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